言情 37865字 连载中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野,那道,冷硬】的现代言情小说《他的》,由网络作家“喜欢白袋鼠的雷威”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7865字,更新日期为2025-07-12 15:18。在本网【zjjhailvly.com】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他的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是作者喜欢白袋鼠的雷威又一力作,在法学院当人形法条复读机三年,江野是我唯一的滑铁卢。他举着奇葩减肥广告找我咨询:“卷尺量腰围一次100块违法吗?”我冷笑:“你该先问持刀抢劫
1卷尺劫案他的小卷尺在法学院当人形法条复读机三年,江野是我唯一的滑铁卢。
他举着奇葩减肥广告找我咨询:“卷尺量腰围一次100块违法吗?
”我冷笑:“你该先问持刀抢劫判几年。”后来暴雨夜他屋顶漏成水帘洞,
可怜巴巴蜷在我的小沙发上。“陆律师,收留抢劫犯算窝藏罪吗?
”毕业季他把我堵在礼堂角落。衬衫下摆突然掀起:“快!毕业促销打一折!
”卷尺冰凉贴上腰线的瞬间,才发现他心跳声震得我指尖发烫。
“量错了…”他忽然按住我发抖的手,“这里才是心跳超标区。
”法学院图书馆的冷气向来不要命,吹得人骨头缝都发酸。陆昭然搓了搓冰凉的指尖,
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用来装深度的黑框眼镜。面前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得刺眼,
光标不紧不慢地在《刑法分则释义精要》几个字后面跳动。
四周安静得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是他最喜欢的氛围。
高效,纯粹,理性,像一部精密的仪器。角落靠窗的位置是他的专属领地。
阳光穿过高大梧桐枝叶的缝隙,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跳动着落在摊开的厚重法律典籍和几本写满蝇头小字的笔记本上。
杯子里速溶咖啡的廉价香气,就是这人造秩序感王国里唯一的烟火气。陆昭然抿了一口,
被那又苦又涩的味道激得微微蹙眉。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蛮横地压了下来,
毫不客气地覆盖了他摊开的书页。阳光被挡了个严严实实。陆昭然眉峰瞬间拧紧,
不悦地抬起头。目光撞上了一张汗津津的脸,还有一口白得晃眼的牙。“同学,陆同学?
就那个……法学院三年级的活体法条精读机?”来人的声音带着点篮球场上跑下来的粗喘,
音量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那笑容又坦率又……有点傻气。
陆昭然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框中间那道细细的鼻梁托,试图用镜片的反光把对方隔绝在外。
“我是陆昭然。你挡住了我的光源。”“嘿嘿,不好意思啊陆律师,
”对方毫不在意他那冻死人的语气,反而兴致勃勃地弯腰凑近,带着一股子运动后的热气,
“法学院‘人形法典’的鼎鼎大名,咱早有耳仰……咳,仰慕!”他舌头大概打了个结,
自己先乐了,咧着嘴,眼睛亮得惊人。他穿着一身蓝白色的篮球队服,背号是7号,
身高腿长,杵在那里,硬生生把陆昭然好不容易圈出来的一方小天地挤占了小半。
陆昭然的眼神更凉了一分,像结了冰的湖面。“有事?”“有!真有!”男生眼睛一亮,
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明显印废了的A4纸,动作幅度太大,
胳膊肘差点扫倒陆昭然桌上装满笔的笔筒。陆昭然无声地往后挪了半分。
那张纸被啪地一声拍在陆昭然摊开的《合同法》上面,正好压住了“无效合同情形”那一节。
“陆律师,帮我看看!这行不行?
”纸张歪歪扭扭的标题被陆昭然锐利的视线迅速捕捉:《卷尺测量法!无痛瘦腰,一次见效,
科学收费100元/次!》文字旁边还用幼儿园小朋友水平的简笔画画了个抽象的卷尺,
和一个更抽象的腰。空气凝滞了两秒。
陆昭然的目光从那堪称艺术(灾难)的海报上缓慢抬起,看向男生汗水沿着鬓角往下淌的脸,
再落回海报上那歪歪扭扭的“100元/次”。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眸,
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以下,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没有任何弧度的直线。
“噗——”斜后方有人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爆笑,又飞快地捂住了嘴。
图书馆里其他几道探究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聚焦在这格格不入的角落。汗水滴落,
砸在陆昭然的笔记本上,洇开一小团深色水迹。他冰冷的眼神,没有温度地定格在男生脸上。
“同学,”陆昭然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渣,清晰冷硬,“我个人建议,
在你实施这项‘商业计划’之前,最好先去图书馆南区,靠窗第二个书架,最下面一排。
”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跟着追问:“啊?那儿有啥?”陆昭然微微前倾,
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刑法学通论》。
重点预习一下,”他顿了顿,视线扫过男生腰间别着的一个露出半截银色金属的玩意儿,
“第二百六十三条——持刀抢劫的构成要件和刑罚幅度。
”他看着对面男生明显错愕而呆滞的脸,清晰吐出最后几个字:“或许,
比你的瘦身大计更急需。”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斜后方那位同学死死咬住拳头,肩膀剧烈抖动。篮球服男生,也就是江野,
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那口雪白的牙齿和亮晶晶的眼神瞬间冻住了。他张着嘴,
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别着的那把银色金属——那是一把崭新的、反射着冷光的卷尺。
他脸上腾地红了一片,从耳朵尖一直烧到脖子根,那汗流得更多了。“呃……持、持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干涩,飞快地把腰间别着的卷尺塞回裤兜最深处,
仿佛那不是量具,而是刚抢劫完的凶器。陆昭然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摊开的《合同法》,
纸张抖动的力度稍微大了些,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拿起笔,
旁若无人地继续在笔记本上写下刚劲有力的批注,动作连贯流畅,
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聒噪的飞虫。江野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杵在原地,
尴尬得脚趾抠地。他看看陆昭然那副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滚远的冷漠侧脸,
又看看四周投射过来或好奇或憋笑的目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那点“小生意”还没开张,
就差点被判了个抢劫。他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毫无底气的辩解:“这……这是量具!
不是刀!”陆昭然笔下不停,一个眼风都没给他。江野彻底没辙了,脸上**辣的。
他猛地站直身体,动作幅度大得差点碰翻陆昭然放在桌角的保温杯。
他一把抓回桌上那张惹祸的海报,胡乱地揉成一团塞进队服口袋里,动作近乎粗暴。
“行……行吧!谢了陆律师!”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眼神复杂地瞪了陆昭然一眼,那里面糅合了尴尬、不服气,还有那么一点点被刺痛的不爽。
然后他猛地转身,像逃离什么灾难现场似的,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图书馆。
蓝白相间的队服一角掠过冰冷的金属书架,带起一阵风。
2水帘洞夜斜后方那位同学终于放开手,压抑不住地发出一连串吭哧吭哧的笑声,
活像只偷到香油的老鼠。图书馆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空调依旧卖力地吹着冷气。
陆昭然放下笔,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笔记本边沿那个被汗水洇湿的小小圆痕上。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擦了一下。纸巾上多了一点模糊的水迹。他合上纸巾,
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了一下。真是……莫名其妙。法学院三年平静如水的学术生活,
第一次被砸进了一颗……嗯,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染着汗味的篮球。
还是个卷尺抢劫未遂犯。法学院那尊巨大獬豸雕像的影子被夕阳越拉越长,
最后几乎融进深蓝色的暮霭里。陆昭然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肩头微沉地走出图书馆厚重的玻璃门。空气中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炙烤后的余温,
混合着校园里青草和泥土特有的气息。路灯次第亮起,像黑暗中渐次睁开的眼睛。
他习惯性地走向生活区后方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步子不快,带着一种沉浸式思考后的沉静,
脑子里还在自动过滤着刚刚记下的几个核心抗辩要点。
直到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一阵沉闷的、不断重复的嗡鸣,才将他抽离出来。
来电显示是“江野”。陆昭然的脚步顿了一瞬。
图书馆那个汗流浃背、笑容夸张的画面毫无预兆地跳出来,紧跟着那句荒谬的“持刀抢劫”。
他没存过这个号码,显然是对方主动存进来的。名字后面还跟了颗莫名其妙的小星星图案。
犹豫只在瞬息。陆昭然面无表情地抬手,冰凉的指尖果断地悬停在屏幕上方,
准备执行“拒绝接通+拉黑”的标准化操作流程。一个想法危险的麻烦制造者,
需要物理隔离。尤其对方还试图在校园里实施某种涉及卷尺的***。
就在他指尖即将落下的前零点零一秒,电话却突然断了。屏幕上“江野*”的提示一闪而过,
重归黑屏寂静。算了。陆昭然收回手,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嫌恶,
仿佛甩脱了什么脏东西。他甚至懒得去细想对方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
也许是卷尺卡扣失灵,也许是诈骗广告被人识破扭送保卫处。总之,
都与“模范法学生陆昭然”无关。他不关心,也不该关心。空气里闷得厉害,一丝风也没有,
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黏糊糊的。路边香樟树肥厚的叶子耷拉着,纹丝不动。是要下雨了。
陆昭然加快脚步,拐进了自己租住的老旧居民区。楼道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昏黄的光线下,
他准确无误地拿出钥匙,捅开了三楼那扇漆皮斑驳的旧铁门。“咔哒。
”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尘土和淡淡书墨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他的领地,狭小、拥挤但秩序井然。他反手关上门,
将那个名字里带星的家伙连同外面那个黏稠燥热的夜晚一起锁在了外面。靠在门板上,
他轻轻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铠甲。打开电脑,
文档标题是《XX买卖合同纠纷案管辖权异议分析》。台灯是唯一的光源,
橘***的光晕只能勉强填满桌前的一小块空间。时间在清脆的键盘敲击声中静静流淌,
窗外的黑暗越来越沉,闷雷在天边滚动,像远古巨兽压抑的喘息,越来越近。
“……砰……啪嗒……”一个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像是小石块坠落的声音,
在角落天花板的位置响起。陆昭然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也许是窗外的风吹动了什么。
他没回头,指节发力,敲击出一个力度更强的分号。
“……啪嗒……啪嗒啪嗒……”声音又来了。这次清晰得多,不再是一个点,而是一小串,
从角落的天花板那里掉下来,敲在——什么东西上?他猛地扭过头。
只见靠近窗台角落的天花板下沿,一小片不甚明显的、原本干涸泛黄的水渍边缘,
颜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扩大。然后,一滴浑浊的液体——是的,浑浊,
带着明显的灰黄痕迹——艰难地积聚着,拉长、坠落。“啪嗒。
”精准无误地落在他堆放在墙角的、装满了复印案例材料的两个硬纸箱上!
其中一个箱子角已经晕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深色湿痕,正在不断蔓延!
一股冰冷的怒气瞬间冲上陆昭然的头顶。他的房子!他几乎是弹跳起来冲到墙角,
一把将那两个沉重的纸箱拖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被浸泡纸浆的酸涩气息冲入鼻腔。
他抬起头,锐利的视线紧锁住天花板那片污浊水渍的核心区域。
那深色的、活物般***的湿痕中心,一抹极其细微的灰白色裂纹,赫然在目!
“嘎吱——嚓——”像是回应他心里的咆哮,一声沉闷、粗糙、令人牙酸的开裂声,
清晰地从头顶传来。紧接着,那道细微的灰白裂纹猛地扩张,
伴随着一种墙面腻子簌簌剥落的声音。一滴浑浊的水珠挤了出来,
然后两滴、三滴……瞬间连成了一小股细流!“哗——”不是滴答声了!
那水像拧不紧的水龙头,带着灰黄的痕迹和细小的墙皮碎片,直直浇下来,
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滩刺目的污浊水洼,还在迅速扩大!冰冷的液体似乎溅到了他的脸颊上。
陆昭然眼神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猛地一把拉开窗户,
湿热的夜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脸上。他几乎是半探出身去,
四楼那个没有灯光的窗户——那正是江野前几天炫耀般向他打听附***价房源后租下的地方!
“江野——!!!”愤怒的吼声穿透密集的雨幕,被哗啦雨声吞掉了大半。
回应他的只有倾盆而下的大雨,和脚下越来越大的水流声。就在他准备第二次怒吼时,
四楼那扇漆黑的窗户里,终于透出了光!陆昭然猛地关上窗户,玻璃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几乎没停顿,转身大步冲向房门。刚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楼道里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湿漉漉的脚步声。噔噔噔!
啪叽……(大概是踩到积水滑了一下)噔噔噔!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一种狼狈的、失控的速度感,直接扑到了他门外。“陆——陆律师——!救命啊——!
”江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被厚重的木门削弱了音调,
但那股子惊惶失措、走投无路的味道非但没减,反而被放大得更加突出。他一边喊,
一边重重拍打门板,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吱呀呀——”天花板上持续的水流声和某种不详的、木头被过分浸泡后的**声混杂在一起,
成了令人烦躁的背景音。陆昭然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腾的火气和被水浸泡案例的肉疼感。
他拧开门锁,动作带着一股冷硬的怒气向外推开门。3湿身求援“砰!”门扇撞到墙壁。
外面的身影几乎是随着开门的气流扑了进来!江野是真成了落汤鸡。不,落汤狗可能更贴切。
那身白天还亮眼的蓝白球服彻底湿透,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但往下看,
短裤湿哒哒地贴在腿上,颜色深一块浅一块,一只篮球鞋似乎进水了,
踩在玄关干净的地砖上,立刻留下一大滩浑黄的、带着可疑泥点的水迹。
水滴顺着他湿漉漉的、滴着水的黑发(他平常好像搞了个发胶定型的帅气发型,
此刻也软趴趴塌了下来,显得有点滑稽)滚到下颌,又从下巴坠落,啪嗒掉进地上的水渍里。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眼睛睁得很大,
瞳孔里盛满了真实的惊恐和找到避风港后的巨大庆幸,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看到门外站着的、一身寒气的陆昭然,江野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嘴一咧,
想挤出个像图书馆那次一样热情无害的笑,可惜配上这落汤鸡的造型和咚咚的心跳背景音,
效果惨不忍睹。“陆、陆律师!”他嗓子像是被雨水呛过,声音有点劈,
“外……外面水帘洞!我那房子真成……水帘洞了!”他喘着气,指了指天花板,
又飞快地看向陆昭然身后那还在滴水的墙角,脸上的表情更垮了,“我、我知道漏您这儿了!
真对不住!绝对赔!我……”他话没说完,
陆昭然冰冷的目光已经落在他那只正肆无忌惮淌着脏水的篮球鞋上,
鞋底还沾着泥巴和小草叶。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在他鞋上钻个洞。
江野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猛地低头,
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陆昭然干净到近乎反光的地砖上。他整个人像过电似的原地跳了一下,
发出一声短促的“哎哟”,手忙脚乱地想往后退,又瞥见身后楼道里可能更脏。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僵在那里,一只踩在污水中,另一只脚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姿势狼狈又滑稽,
只能徒劳地把那只“罪魁祸首”的鞋往后缩了缩,留下一个更模糊的湿脚印。
“陆律师……”江野的勇气在对上陆昭然那几乎要结冰的眼神时,彻底蒸发了一半。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一下,小心翼翼(带着点试探和显而易见的赖皮)地开口,
那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刻意的虚弱,眼巴巴地望着陆昭然,像个等待宣判的可怜罪犯。
湿漉漉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无害的、潮湿的温暖气息,在狭窄的玄关里弥漫开。
“那什么……收留……收留我这种‘持刀抢劫未遂犯’,应该、应该不算窝藏罪吧?
”“窝藏罪”三个字像三颗冰珠子,砸在玄关凝滞的空气里。江野话音落下,
狭小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天花板上渗漏下来的水声,
还在不知疲倦地演绎着单调而恼人的“滴答——滴答——”。陆昭然站在门内半步的位置,
门口的光线被他颀长的身影遮住大半,眼镜片后的眼神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只有唇线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周身的低气压凝实得像一堵看不见的冰墙,
隔绝着门外带进来的水气和混乱。江野维持着那个单脚向后缩的滑稽姿势,僵在原地,
大气都不敢喘。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发梢不断滴落,砸在干净的地砖上,
也砸在他紧张的心跳上。他偷眼觑着陆昭然的脸色,心里飞快打鼓:糟了,
马屁好像又拍到钢板上?时间慢得像凝固的胶水。终于,陆昭然的眼神(如果有,
应该也是冻结的)在江野那只沾满泥水的鞋上停留了仿佛一个世纪,然后——毫无预兆地!
他身体猛地往旁边一闪,给门口让出了一小条勉强可以称之为通道的空间,
手臂的幅度略显僵硬。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嫌弃的不耐烦。没说一个字,
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么自己滚进来处理干净别弄脏我屋,
要么就抱着你那破鞋在外面水帘洞里修仙!江野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像是被赦免的死囚,
脸上的紧张惊恐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垮,眼睛“唰”地一下亮得惊人,
那口雪白的牙齿差点又咧到耳根。“谢谢陆律师!陆律师你绝对英明神武大慈大悲!
”他语无伦次地小声欢呼着,瞬间满血复活,
动作敏捷得像只脱缰的豹子(或者说刚钻出下水道的猫),迅速弯腰,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解开鞋带,狠狠一蹬!两只湿透的篮球鞋“啪叽”两声,
被甩在了门外楼道干燥的地面上,发出一阵湿漉漉的闷响。
两只湿漉漉的白色运动袜紧接着被扒拉下来,胡乱团成一团也丢到了鞋子旁边。
江野就这么光着脚丫子,踩着他自带的“水痕地图”,
迅速而又带着点小心翼翼踏进了陆昭然家的玄关。踩到瓷砖的刹那,
冰冷的触感激得他脚趾头本能地蜷了蜷。陆昭然在他动作的同时已经飞快地退开两步,
那速度仿佛在躲避一种具有高传染性的病毒。他眉头拧得更紧,
看着地上那串越来越清晰的湿脚印,眼神里的冰冷简直能冻死人。他一言不发,只抬起手,
指向唯一还算干燥的客厅方向——那里摆着一张窄小的单人布艺沙发。
那沙发离水帘洞的“重灾区”远远的。江野立刻会意,像收到圣旨,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明白!我绝对不去污染您圣洁的书桌和床!”他踮着光脚,
小心翼翼地、尽量踩在相对干燥的瓷砖边沿,以一种近乎漂移的姿态快速“漂”向沙发。
动作幅度被强行压制到最小,但湿漉漉的衣裤紧贴着皮肤,
不可避免地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带着可疑小水洼的洇湿痕迹。
陆昭然的目光就钉在那道湿痕上,像激光切割线。终于抵达沙发区域,
江野几乎是怀着一种虔诚解脱的心情,“噗通”一声把自己摔进了那张小小的单人沙发里。
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轻微的**。他身上大量的水分迅速渗透进布艺表面,
接触部位的颜色肉眼可见地深了一片。“呼——”江野长长吁了一口气,
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整个人摊成一个大字型,闭着眼,脸上是找到天堂的舒坦,
只是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鬓角流到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