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桃是理学院的,答辩早在上周就结束了,也难怪白予泽找不到人。
看她的表情,白予泽就知道这一趟白来了,“抱歉,打扰你了。”
“其实我也联系不上她。”温书慈很抱歉。
她早上回家的时候发现梁桃的东西不见了,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原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白予泽肉眼可见的失落,扯起了个苦笑。
“没关系。”
温书慈担心他会出事,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
“学长——”
白予泽置若罔闻,整个人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头也没回,消失在温书慈的视线。
温书慈捏紧了答辩材料。
短短几天,她失去了两个要好的朋友。
结束兼职后,温书慈回到漆黑的出租屋,即使开了灯,也还是灰蒙蒙的。
穷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朦胧的不确定性,好像开了灯,就能照亮前途似的。
梁桃留给她的面包前天就过期了,温书慈没在意,抱膝坐在板凳上,慢吞吞吃着。
难以下咽四个字突然出现在脑海,尝出变质蛋白质的酸臭味后,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飞奔去卫生间。
干呕声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出来的时候,眼睛红了一片。
手机响了。
她慢吞吞走过去,解锁。
是一条短信。
——听说你毕业了?我可以去参加毕业典礼吗?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温书慈定定看着那行字,直到密密麻麻的恶寒蔓延全身。
离婚,大概是每个孩子童年时代不愿面对的噩梦。
在身边的同学为父母的婚姻崩溃时,温书慈从不会有这个烦恼。
她自认为家庭幸福美满,堪称模范。
直到中考结束那天,父母离婚的回旋镖将她扎得体无完肤。
爸爸拖着轻飘飘的行李箱,语气依旧温和。
“书慈,爸爸妈妈原本想等到你成年后再告诉你,但太久了,爸爸等不了那么久,你会理解爸爸的,对吗?”
那天妈妈哭得很凶,温书慈在他们相互咒骂和扭打声中,拼凑出了事件的全貌。
简单来说,爸爸爱上了一个有钱的女人。"